阿古登巴种了德庆宗政府九克地,秋收以后,宗政府派人来催阿古登巴缴税。阿古登巴想了想,便拿着哈达去见宗本。他把哈达献上,对宗本说:“地刚租一年,天老爷不长眼睛,夏天禾苗正长的时候遇到天旱,秋天结穗的时候下了冰雹。这九克青稞税,今年缴不起,明年再缴吧。”
宗本听了很生气,说:“缴不起税就别再种地!”
阿古登巴动几下眼珠,便有了主意,笑看说:.实在没有青稞,倒有不用斗量的小麦,不知行不行?”
宗本心想:没有青稞缴卓当然可以,不用斗量用秤称也一样。宗本高兴地不住点头说:“可以,可以,后天一定得缴上来。”
“好的!”阿古登巴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宗政府。
三天后,阿古登巴交小麦的时候了,他背上鼓,敲着跳着来到宗政府。宗里的官吏和宗本以及附近的差民,不知道阿古登巴为什么这样高兴,都聚集在宗政府门前看他跳卓(即跳锅庄)。阿古登巴跳了几圈后,问宗本道:“我的卓(与藏语中的小麦同音)好不好?”
宗本翘起大拇指说:“很好,很好!”
阿古登巴说:“请打个收条吧。”
宗本听说要打收条,感到很奇怪,问道:“打什么收条?你的卓很好就行啦,大家都看见的,还有什么差错?”
“好的”阿古登巴伸了伸舌头(过去藏民尊重或者害怕对方的表示),唱着山歌回家去了。第二天宗本派人催税。阿古登巴说,这事只有见到宗本才能说清楚。”
他又来到宗政府,宗本问他为什么不按时把卓交来。阿古登巴回答说:“我已经按时交过了呀!”
宗本暴跳起来,叫人拿来了刑具,凶狠地对阿古登巴说,“你要耍滑头,就给你上刑!”
阿古登巴躬了躬腰说:“没说三句话之前,请不要掌嘴;没走三步路之前,请不要抽脚筋。昨天我来缴小麦的时候,大家都在场,宗本老爷还夸奖我的小麦很好。原来我就说过,我拿不用斗量的小麦代替青稞。宗本老爷答应了以后我才缴的。为什么说话就不算数了呢?”
宗本呆呆地瞪着两只眼睛,说不出话来。
作者: 末沫
单超 吴光旭 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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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料来源:祁连休编.少数民族机智人物故事选[M].上海文艺出版社. 1978.